「艾欧」Mad Hatter 疯帽匠
★CP：艾琳×欧洛斯
★安利向，目的是撑起艾欧圈，手动艾特小伙伴 @Sherrinford.H
★文中涉及欧洛丝的第二重人格
「我的朋友们用跑取代了走，在兔子洞里裸泳以求刺激
用枪把气球打得砰砰响，吸氦气吸到嗨。
我们把白玫瑰涂成红的，每一种红来自一个人的脑袋
宝贝儿，梦境是杀手。去和蓝毛虫来一次酩酊大醉」
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本就是模糊的，譬如人们总是喜欢活在幻想里，完全忽视那些真正杀死他们的东西。等到他们死了，身体开始膨胀、腐烂，被成群的昆虫肢解最后变成土壤的一部分，他们才真正回归现实。
危险是朋友。只有当你意识到了它，你才不至于蠢到被一枪击穿了脑袋。
这就是那条警示线存在的意义。为了让你不那么快的，接近现实。它向愚蠢的你释放出最显而易见的信号，这说明足够杀死你的危险就在三米开外的地方。
“你还在继续向前走。”
“因为危险已经不足以杀死我。”
那个自称护士的人越过了警戒线，哪怕只有几厘米，从没有人敢这么做。
“亲爱的爱丽丝小姐，我现在要把你的早餐递给你。”
“我吃过了。”
“那是昨天。”
“有什么区别？”
“你简直是他的翻版。”
“那又如何。你又不会爱上我。”
护士笑了。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摄像头，想必镜头的另一端也是一片漆黑。她现在是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变换着不同的身份去不同的地方。哪怕是地狱，哪怕是离欧洛丝不到三米的地方。
可惜自由必定招致灾祸。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可言，习惯于沦为奴隶的大多数人认为被束缚了手脚才是他们的伊甸园，因为他们自认为得到了很好的庇护，那实质上是在慢慢消磨与生俱来的本性。当某天，束缚消失了，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将被剥夺。
她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她的前半生活在千方百计夺取主动权之中，后半生大体可以归结为糟糕的逃亡。
那个背对着她的女孩，有一颗过于聪明的脑袋，以至于没人能够对她起作用。早早就凌驾于他人之上令她吃了些苦头，比如在两次纵火之后就从没离开过谢林福特半步。
那个逃亡的女人遇见了被囚禁的女孩，没有人知道结果会如何。或者没人知道哪一方会先跳进兔子洞，当然她们俩都更倾向于一起掉进去。在这个没有窗子的空间里面存在着两个极端：绝对的自由和杀戮的本性。
但是她们都没有率先为之所动。
“你知道爱丽丝吗？那个掉进兔子洞的女孩。”
“我从不喜欢童话故事。并且我更倾向于这个故事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臆想，被称作童话实在不够格。”
“你很像爱丽丝。”
欧洛丝转过身来，眼睛是深邃的棕色，黑色的卷发长而柔顺，散发着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美。她把琴弓举到唇边，用弓头抵着着慢慢上扬的嘴角，眼睛盯着离自己不到三米的人。有趣，这是欧洛丝对一个人极高的赞誉。她觉得那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不必特地跑来感谢我，艾德勒小姐。没有我的提醒夏洛克那个笨蛋怎么可能找到你。但我是很善变的，任何决定的执行或者反悔都要考虑是否在目前的情形下同样适用。”
“如果你想改变主意，那么我就不会站在这儿和你说上这么久了对吗？”艾琳的嘴唇是鲜血的颜色，就像被涂红的白玫瑰花瓣。“噢，甜心，你真应该看看那书。”
欧洛丝的神情回归冰冷，并且向前一步，想要更加仔细的看看艾德勒小姐，也许是想记下那两片红色的饱和度。
“真希望你用不到白玫瑰。”
“那是当然，因为总会是红玫瑰。”
谢林福特的气压骤降，海水扬起惊涛骇浪，这里马上就会迎来一场暴风雨。
艾琳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她的红底高跟鞋踏出清脆的响声，欧洛丝的琴弓看起来像马鞭，这让她有些怀念。
“你拿走了我的早餐。”欧洛丝机械般的语气总会让出口的话语变成事实陈述。但她忽略了一些什么，已经忽略了很久，那些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在艾琳身上出现了。
进入电梯之后，艾琳转了过来再次面对着欧洛丝，鲜艳的唇瓣中间叼着欧洛丝盘子里的面包片。
缺了个角的面包片被再次摆进盘子，然后艾琳按下某一楼层的按钮。
“是的，我准备把它拿走，就像我们之间缺失的那块玻璃一样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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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撕下我脸上的皮肤
因为我真的讨厌安全
平庸的生活让我恐惧
疯狂能使我保持理智 」
“ 瓶口系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喝掉我吧！’可是聪明的小爱丽丝并没有着急去喝。”
“她自言自语道：‘我得好好看看，上面有没有写着‘毒药’的字样。’她曾经听过一些精彩的故事，小孩子们怎样被烧伤啊、被野兽吃掉啊，以及令人伤心的事情，引起这些事情原因，都是因为小孩子没有记住大人的话。”
“所以爱丽丝明白喝了写着“毒药”字样瓶里的药水，是会坏事的。”
艾琳第二次来到这儿时发现了墙角那一小团黑色的物体。欧洛丝——暂且这么叫——捧着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蜷在那儿，黑色的长卷发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包起来了。
“可是那毒药却帮了她，她心甘情愿的喝掉了毒药。”
欧洛丝从书里抬起头，她看起来似乎不到十岁。声音细腻可爱得很，冰冷的机械感荡然无存。
她不是欧洛丝。
“我记起来了。妈妈给我读过这段，睡前故事，不过后来被我删除了。”她看着艾琳迈过三米警戒线，越来越接近不存在的玻璃，最后在距离玻璃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高跟鞋踏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是你教给他这个的？”艾琳要笑出声了，鲜艳的嘴唇在洁白的牙齿衬托下愈发殷红。
“没错。但我不是彻底删除，而是选择性遗忘，我能看到的事物必然是有用的，一旦它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忘记，但总会有备份。这只需要足够的脑容量便可以做到。”
“你可真是个厉害的小姑娘。”艾琳说。
欧洛丝听了这个就笑了起来，只是微笑，脸上的酒窝有股淡淡的甜味。她放下手中的书然后站了起来，一小步小一步，小心翼翼的往艾琳的方向挪。
“王后的脸被气红了，两只眼睛像野兽一样瞪着爱丽丝，然后尖声叫道：‘把她的头砍掉！砍掉！’”欧洛丝边走边背着书里的情节，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部分，因为红皇后有机会可以杀掉爱丽丝，而她从不喜欢这本书里的爱丽丝。
“爱丽丝最后赢了。”
“我的版本不是这样的结局。”
“看来你喜欢编故事。”
“不，这是必要的情景带入。”
“可这是童话。”
欧洛丝微微颔首，头发遮住了一部分脸颊，投下的阴影好似谢林福特上空经久不散的雨云，恶狠狠的眼神就像饥饿的狼崽。
“这里，没有，童话。”她一字一断，听起来犹如最后通牒。
艾琳并没有为之所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狼狈的逃走。相反的，她又上前一步，离欧洛丝更近了一点儿。就快要碰到玻璃了。
“是吗，那你可以讲一讲你的版本，它的结局是怎样的？”艾琳只是想要进行一次正常的聊天，和面前高智商的小女孩，这在外人看来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艾琳不在乎，甚至带着些挑衅的性质。
欧洛丝挑了挑眉，脸上的乌云散去了。苍白的冷光使她的眼睛看起来大而亮，比水灵的葡萄粒还要好看。
“爱丽丝顺利的砍掉了炸脖龙的脑袋，她开始觉得，这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安心，于是她用那把剑，砍掉了所有人的脑袋，成为了红心女王二世。”
“那么爱丽丝也会因为仆人错把红玫瑰种成白玫瑰而砍掉他们的头吗？”
“会的，爱丽丝喜欢红玫瑰，那让她感到危险。疯狂会让她保持理智。”
就在这段对话的空当，艾琳和欧洛丝之间已经毫无距离可言。欧洛丝仰着头，艾琳凝视着她的眼睛，她们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感到很荣幸。”艾琳的音调近似耳语。
“不必。你不怕我。”欧洛丝用同样的音调回应。
“为什么要怕你？”
“正常人都会怕我。但你和我一样…”
“是个疯子。”艾琳笑着接了欧洛丝的话。“优秀的人他们都有点疯。(All the best people are crazy)”
女孩的眼睛里面好像掺了融化的蜜糖，长长的睫毛上粘着几颗干枯的糖粒在艾琳的注视下闪着光。她慢慢抬起手，举到齐下巴高的位置，像在扶着玻璃似得。
“现在触碰玻璃。”女孩说。
艾琳学着她的样子抬起手，那儿根本就没有什么玻璃。她触碰到了女孩冰凉的指尖，然后鬼使神差的，两个人十指相扣，两个不同的温度互相中和升温直至沸腾。
“也许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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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快疯了，你觉得我神经质
可就算疯掉又如何，优秀的人都有点疯
我觉得你也疯了，你就要失去了自我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找到了彼此」
“欧洛丝，你还记得多少关于爱丽丝的事？”
“我从不喜欢童话。”
这是艾琳第二次来到这儿，也许。
欧洛丝觉得自己眼前有两个世界，它们彼此碰撞，努力的重合，又拼尽全力想要各自独立。艾德勒小姐有两个，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其中一个的唇色更接近红玫瑰的火红。
欧洛丝架起小提琴，演奏起了那首属于艾德勒小姐的乐曲。欧洛丝习惯于了解一切，她的世界里很少有不确定性。一切都规规矩矩的，如同地下室的架子上摆放整齐的玻璃瓶一样任她摆布。
可是艾德勒小姐挪动了其中一个瓶子，就摆放在自己眼前的那个，这不可饶恕。欧洛丝提醒自己艾德勒小姐看穿了玻璃的诡计，还站在离玻璃几厘米的位置安静的倾听自己不断升调降调的警告。
不管用。欧洛丝放下小提琴，她的眼睛再也找不到葡萄粒和蜜糖的影子，那是铝合金制成的高科技水晶球，透过那个能看到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秘密。
她是欧洛丝。她会操控你，让你最为恐惧的事物变成现实。
“你说你喜欢红心皇后。”
“我更偏爱疯帽匠。因为爱丽丝信任他，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如果他想，他便可以任意操控爱丽丝，再冠以爱的名头。这简直可笑至极。”
欧洛丝慢慢靠近，就像第一天艾琳做的那样，直到她们足够近。如果她想，她便可以操控艾琳，让艾琳成为谢林福特的一员，让她变成自己的爱丽丝。
爱是所有人致命的弱点，很容易破碎的事物就会变得易于操控。尽管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无坚不摧，但欧洛丝总是知道一切。
“艾德勒小姐，听说你被我的笨蛋哥哥锁住了？那可真是个坏消息。”
可艾琳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有很大幅度面部表情上的变化或者别的什么。欧洛丝最为讨厌的不确定性冒了芽，她恨这个。
“欧洛丝·福尔摩斯，你就这么急着成为疯帽匠吗？还是说你急于把我留在你身边。”欧洛丝的全名从那两片鲜艳的红唇之间轻而易举的溜出，不假思索的。
欧洛丝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但令她更加惊讶的是她从没想过艾德勒小姐会跨过那扇不存在的玻璃闯进她的地盘。
“噢，惊喜。”欧洛丝的声音高了八度，好似小提琴发出不和谐的音色。
“是啊，很惊喜。你居然没有攻击我。”艾琳展露了一个胜利的微笑，但是很温柔。
“你还记得多少关于爱丽丝的事？”
“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你没有回答我。”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她。”
“这等于自取灭亡。”
“不！！！”欧洛丝突然尖叫起来，跳过去抓住艾琳的肩膀把她牢牢禁锢在墙壁上。“爱丽丝不是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是我！！”欧洛丝从没这样情感外露。她开始感到恐惧，因为艾德勒小姐知道了她的秘密，从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她不断发出惊恐的尖叫，抓着艾琳的两只手用尽全力，保证会留下淤青。
另一个世界开始浮现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然站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艾德勒小姐的口红逐渐趋于更高的饱和。玫瑰花瓣开始燃烧。
紧接着，她们之间调转了位置。艾琳用身高的优势把欧洛丝按在了墙壁上，两只被留下痕迹的手臂环住了欧洛丝，她们额头相抵，鼻尖时不时会碰到一块儿去。
欧洛丝逐渐平静了下来。她看到了，一些从没有发现的事。艾德勒小姐也拥有一头漆黑的卷发，不同于自己的是，那些发丝被梳得既优雅又整洁，还有她的眼睛，是浅色的蓝，却让人捉摸不透。她穿着凸显身形的衣服，类似于中国的旗袍，性感至极。
“我们没必要这样。这不是我们想要的。”
“你想要自由。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人是自身肉体的囚徒，只有死亡可以挣脱它。”
艾琳把欧洛丝禁锢得更紧一些。
“不，我的好女孩，你可以挣脱它。你知道该怎么做，这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不是吗？”不知何时，艾琳手上多了一条琴弓，她把它架在了欧洛丝的脖子上，上刑一样。“你不是很会利用一切吗？让一切为你服务？你可以展示给我看。”
欧洛丝看着近在咫尺的艾琳，她感到上瘾，类似于无条件的相信一瓶毒药。
危险让她感到安全。正因为这个，艾琳才会看不见玻璃，因为她找到了欧洛丝，她们俩都是疯子。
欧洛丝亲吻了艾琳。
这是她们的第三次见面。
玫瑰花的红色很烫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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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出现的所有「」内的文字皆为Melanie Martinez的Mad Hatter这首歌的歌词，这也是全文的构思。顺便安利牙缝妹暗黑系童话风的歌曲。
不懂的梗请参考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本书。
艾琳与欧洛丝之间互动的灵感来自于神夏S403欧洛丝所说的那位护士。由于lof不让发肉……(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