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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W]黄昏之后(四) (人鱼au)

黄昏之后(一)

黄昏之后(二

黄昏之后(三)

 

接下来您可能会看到一个奇怪但是美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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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夜色渐浓,室内的温度也随之升高,混杂着浓烈的酒精的呛人的烟草味道,带着不同口音的脏话源源不断的席卷而来。在约翰成功躲避第五个醉汉把酒洒在他新换的衬衫上面之后,他十分迫切的想趁自己还保持清醒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丝毫没有理性的原始森林。唯一一个没有使约翰疾步走开的原因就是梅丽,但是距离出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梅丽还是没有出现。约翰郁闷的坐在角落里,强忍着不去和那边那个叫莎拉的女孩搭讪。莎拉是个可爱的姑娘,可是她身边穿着红袍子满口法式英语的朋友似乎对约翰来了兴趣,一个小时之内三次目光交集,太糟糕了,约翰想。

     约翰坐在远离灯光的阴暗角落小口小口喝着自己的酒,他开始为自己一本正经的衬衫而感到后悔。也许下一次他应该换上万圣节才会穿的装束,那不会显得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从前哈莉总是责备他的约会计划简直无聊透顶毫无新意,怪不得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和他保持长久的关系,他也曾经试着改变,比如制造惊喜,结果还是弄得一团糟,那女孩甚至说如果把国家机密交给他那么他的面部表情就足以出卖组织。也许自己不是个浪漫的人。约翰想到这时撇了撇嘴。

     自己太容易被看穿了,约翰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确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感情用事在自己的思维中所占的地盘要远远大于理性思考,这对一个船长来说是致命的弱点。如果他能够分到哪怕一小点儿夏洛克的洞察力和理性思维的话,他就不会让自己的船葬身大海。约翰郁闷的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不知道夏洛克正在干什么,或许还在继续他的蚂蚁实验,自打他们住到一起,夏洛克就一直没闲着,虽说都是些看似枯燥乏味的小实验,但是他那股认真劲让约翰觉得可能自己一觉醒来就会看到一架完整的宇宙飞船摆在客厅。

     比起置身于呛人的烟雾之中感受每晚宿醉带来的快乐,约翰则更喜欢与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星空结伴,那让他体会到的是一种无止境的自由。两杯威士忌入喉,他愈发想念漂泊在海上的日子。在这座无名的岛上,他没有熟人,也没人听他讲那些从英格兰带来的冷笑话,此刻他在嘈杂的人群中感到无比孤独。

     约翰就是在这个时候结实了蒂莫西•史密斯。

     蒂莫西一眼就看出了约翰是从外面来的。

     蒂莫西是个普通人,比约翰高一些,棕色头发黑色眼睛,穿着普通的黑色的夹克,皮鞋擦得发亮。他在教堂旁边的疗养院工作,算是半个圣职人员,谈吐大风得体,风度翩翩,是受女人喜欢的类型。约翰很庆幸他终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岛上遇到了一个正常人。

   “不,谢谢,我不抽烟。”约翰拒绝了蒂莫西递过来的卷烟。

     蒂莫西笑了,“真是奇怪,在这个岛上你是唯一一个拒绝吸烟的男人。”

  “戒了有一阵了,”约翰打算转移话题“你住在这个岛上?”

  “当然了,自打下生就没离开过。”

  “那你没想过要出去看看?”

  “得了吧,老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个被诅咒的岛”蒂莫西神经兮兮的凑近约翰,他小声说道“如果你想出去,我敢打赌不出三天,你和你的船就会消失在暴风雨里。”

     约翰情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他从来不相信所谓鬼神的传说,他也不相信命运,可是命运偏偏就埋葬了他的船并把他丢到这座所谓被诅咒的岛上。听到蒂莫西这么说,他心里的疑问更多了,同命运的抗争就好像与生俱来的使命一般压在他的背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怎么和外边的人交流?难道你们不吃面粉吗?还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约翰迫不及待的丢过去一连串的疑问,甚至说话的速度跟不上大脑里想的。

  “嘿,bro,你慢着点,”蒂莫西做出一个举手投降的动作,“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这个岛并非与世隔绝,你看我穿的又不像个原始人不是?只是因为这个鬼天气,一般人在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你想离开,就只有一种方法,每个月七号那天准是个好天气,那时会有一支船队经过这里,他们会给这个岛带来粮食和女人们爱的衣服与珠宝,不过他们只敢在此停留一夜,你可得抓紧机会。”

     约翰估摸着算了一下,距离下个月七号还有将近十三天的时间,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这个岛上有任何通讯的设备吗?电话,电报之类的……我想试着联系我的船员,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电话?华生先生你可真幽默,这里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东西。”蒂莫西神秘的一笑。

  

  “欢迎来到地狱,华生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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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梅丽还是没有出现。约翰不免有些失望。

  “梅丽•莫斯坦?你说真的?”蒂莫西似乎不相信刚到这里没几天的落魄船长会得到这岛上最美丽的女人的注意“听说梅丽生病了,今晚不会来。”

  “她生病了?严重吗?”约翰露出忧虑的神色。

  “想必又是受了风寒,她身体不好经常会这样,又得是几天见不到人影,日子难熬呀。”语毕,蒂莫西抛给约翰一个难以捉摸的挑眉。“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船长。”

  “叫我约翰就行了。”约翰试图表现的友好“什么问题?”

  “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他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没见过他。”

  约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那个男孩是夏洛克。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提关于自己的事。”约翰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钟声混进曼陀铃和提琴奏出的音乐之中显得异常刺耳,那个古老发霉的摆钟就挂在同样残破不堪的砖墙上面,发出祭奠这迎来终结的一天的哀乐,提醒着人们午夜的降临。

  “现在不是孩子和女人的时间。”蒂莫西的声音在骤然停止的音乐声之后听起来十分诡异。约翰与蒂莫西道别,并且答应他自己会择日拜访之后便起身准备回去了,听说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想赶在这完美合身的衣服被雨水淋个透之前躲进自己的容身之所,然后好好洗个热水澡来弥补今晚的遗憾。

 

     带着海水腥气的冷风全身心的拥抱着约翰,室内的温热还没有完全消退,这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湿滑漆黑的石板路上没有一丝光亮,月亮被厚重的乌云裹了个严严实实,路边窗子里的煤油灯差不多都熄了,偶尔蹦出那么几点鬼火般的光让约翰不至于一头撞到墙上。在这个时间,街道上空无一人,目光所至不过是黑和更暗的黑,似乎一切生命体都短暂的死去了,平日里闹得很的流浪猫不见了踪影,就连聒噪的知了都噤了声。

     约翰抱着手臂试图阻挡湿冷的风进一步侵占他的体温,他快步前行,但是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哪怕一分钟也好,他想尽早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除了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剩下什么都听不到,偶尔略过树梢的风会和他打声招呼,仅此而已。他估摸着时间,心想着差不多就要到了,这可比漫无目的的漂在海上要好很多,约翰喜欢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活。

     约翰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哈德森太太的房子,从二楼窗口发出的橘色的火光就像是船舶的灯塔,那意味着靠岸检修、除了鱼类以外的食物、新鲜可口的茶叶以及一个梦寐以求的热水澡。

     眼看着约翰走到了离房子不远的地方,这时候从门里闪出一个人影,让约翰心头一惊。约翰立刻闪躲到街角处暗中窥视。

 

     那是夏洛克,从海边灯塔上洒过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了那头卷发的轮廓。他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慌张,在确认没有人之后他就朝着海的方向走去。

     好奇和担心两种情绪填满了约翰的大脑,致使他路过那个种满雏菊的门口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选择了悄悄跟着前面那个行踪诡异的人。

     约翰尽力压低脚步声生怕自己会吓到夏洛克。

     令人惊讶的是,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街上的风温和起来,云层也渐渐变薄,月光像一盘被猫打翻的牛奶似的洒在上面。呼吸中湿气渐浓,约翰知道前面就是大海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洛克的身影,就好像漏了一眼那个人就会从他视线里消失一样。

  

     今夜的海面很是平静,若隐若现的月投下浅淡的光斑随着水纹上下游走,像是慈爱的母亲摇晃孩子的婴儿床。

     但于前方静候的并非是海滩,而是高耸可怖的海崖。约翰看着夏洛克就像一个没有感知的人偶般径直向崖边走去,他吓坏了,脑子里满是夏洛克失足掉进海里场景,于是立刻加快脚步准备上前去拉住夏洛克。

     但是夏洛克并没有蠢到一不小心掉进去的地步,他在崖边停下了。约翰暗自舒了一口气,祈祷夏洛克刚刚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跟在后面,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根本解释不清。

     夏洛克穿的很单薄,衣角在海风中随意地摇摆,约翰认出了那件丝织的睡袍,夏洛克最喜欢的那一件。那是哈德森太太给夏洛克的礼物,约翰还记得夏洛克收到这份惊喜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甚至把脸埋进布料里那个可爱的样子。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约翰很清楚夏洛克在情绪表达方面一点都不擅长,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人格缺陷,可奇怪的是约翰似乎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夏洛克的喜怒哀乐。

  

     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崖边,微微仰着头,缓慢地呼吸,使自己全身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

     忽然,夏洛克开始有所动作,他解开自己睡袍的带子,在那件衣服落地的一瞬间,皎白的月光约定好了般冲破云层淋到夏洛克的同样苍白的皮肤之上。他的脖颈、肩头、手臂、指尖、小腿,全都映出柔和的颜色。那在约翰眼里,那就像是一幅价值不菲的画作,值得收藏家为之拼命的那种。

 

     然后约翰意识到,在夏洛克的睡袍下面,再没有别的衣服了。约翰脸部的毛细血管开始叫嚣膨胀,一直顺延到耳尖和心脏,他赶紧用冰冷的手掌捂住脸颊,企图掐灭这把从心里烧起来的火焰,但火源依旧旺得很,一切办法都是无济于事。

  

     约翰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上帝啊,自己在干什么?

 

     就在约翰大脑当机的这段空当,更加令他难以想象的画面出现了。

     夏洛克的身体轻微地晃动,此刻他似乎置身大气层之上,地心引力已不再是束缚。

     他就在约翰的面前,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像鸟类那样张开双臂,掉下了悬崖。

  


      夏洛克!!!

     约翰大声喊出他的名字。无数种可能性一股脑地钻进他的脑袋里,暗礁,死亡,失去,心碎,他不能再次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他不能。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那一刻他理智全无,冲动的情感完全掌控了他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

     就在约翰足够清醒地判断行动的可行性之前,他已不管不顾的随着夏洛克跳进了大海。 

  

     巨大的冲击力让海水毫无征兆地灌进约翰的鼻子,在短暂的眩晕过后与大海冰冷的接触使约翰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触礁而死,那就意味着夏洛克有可能还活着。

     夏洛克,夏洛克……

     约翰睁开眼睛,趁着最后一点氧气还没有耗完,他游向大海深处。

  

     那是什么?

     约翰的思绪很乱,甚至怀疑是自己刚刚撞到头而引发的幻觉,但那很快被约翰排除掉了。他好歹也是有过几次惊险的跳海崖经历的人,知道正确的姿势和技巧,所以不至于把自己撞的傻掉,况且这个崖并没有约翰想象中的那么高,也没有令人担心的暗礁。

     所以那是什么?

     在海水的深处距离约翰不远的地方,那里一个物体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微光,照亮了它周遭一小片海水。约翰满心好奇,他循着那光游过去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静止的物件,也不是什么海盗掉落的宝藏。那是鳞片反射出的光芒,那是一条无与伦比的鱼,正在海中抛出优雅的弧线,它亮晶晶的鱼尾就像新娘头上点缀着无数稀世珍宝的纱,在水中曼妙的散开,随着水流的走向开启一场华美的海底芭蕾。

     约翰彻底为如此动人的生物所折服,然后他的目光顺着那条尾巴向上,他看到了那连在鱼尾之上的是只属于人类的腰线。约翰恍然大悟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条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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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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